FTC封杀微软收购失利意味着什么？科技业反垄断新时代前景黯淡，但诉讼不会结束

本周二，旧金山法院的法官给了美国反垄断监管机构联邦贸易委员会（FTC）当头一棒，否决了FTC的禁令申请，让微软能继续进行对动视暴雪的电游史上最大收购。

这是今年FTC主席Lina Khan第二宗对战硅谷巨头败诉的案件。2月法官判决允许Meta收购虚拟现实（VR）初创公司Within Unlimited。评论认为，旨在封杀微软收购的诉讼失利意味着，Khan开启科技业反垄断执法新时代的前景黯淡。

哥伦比亚法学院的教授Anu Bradford评论称，现在Khan面临真正的障碍，“美国法院并不支持反垄断革命。”西雅图大学法学院反垄断教授John B. Kirkwood认为，Khan在业内会落得一个判断错误、提起案件指控不够有力的名声。

媒体预计，本周四，Khan将在国会面临众议院共和党议员的拷问，他们之前就对Khan的反垄断做法提出了尖锐的批评。现在，除了管理失误和拒绝在Meta收购案中拒绝回避建议的道德问题，他们肯定还会在批评Khan的“罪状”中加上反垄断诉讼案败诉这一条。

不过，Khan应该不会就此放弃。

华尔街见闻曾提到，Lina Khan一直以“反垄断斗士”著称，她在FTC上任被外界视为向科技巨头发出了响亮的监管号角，甚至不乏分拆巨头的可能。去年1月微软宣布收购动视暴雪计划一天后，Khan就在担任FTC主席后首次公开采访中表示，在她的领导下，FTC不会再因巨头的恐吓或威胁而退缩。

去年在芝加哥大学发表讲话时，Khan说，有人认为，成功就是上法庭打官司没输过，我不是那种人。如果你从来不提起那些疑难的案件诉讼，我觉得那会有很大的代价，可能导致停滞不前。

而在微软收购案失利后，FTC手头还有几个重要的类似案件等待审判。其中，亚马逊收购iRobot和本周三获得欧盟委员会批准的博通收购VMWare都和微软案一样，属于所谓的纵向交易，也就是合并的两家公司都在同一个供应链经营，却不存在直接的竞争关系。

前FTC主席、现任乔治华盛顿大学法学院教授的Bill Kovacic评论称，起诉纵向交易并购是最难打赢的官司。所有的法院都要求原告提出强有力的事实依据支持指控，有关纵向交易政策的指控主张还从来没有过胜诉。

反垄断专家预计，Khan将继续发起棘手的诉讼案，因为她希望法院能扩大对竞争损害的视角。Khan曾说，并购案相关的法律过度强调交易会不会导致消费者的购买价更高，而她希望，法律考虑合并可能带来的其他问题，包括劳动者的工资降低、创新减少，以及服务水平或质量下降。

有诉讼领域的分析师评论称，让法官审视一些新颖的理论是一个缓慢且艰难的过程。FTC需要选择更好的战斗范例，在这些范例的法庭对战中提供更好的证据，从而令法官支持其指控。

有媒体指出，FTC和司法部料将很快发布新的指引，支持他们未来对合并案的诉讼，让企业更好地了解哪些交易会得到他们的许可，哪些会遭质疑。而一些律师认为，Khan和司法部部长还需要在这届拜登政府班子的任期结束前赢一些官司，否则企业会开始忽视监管方的警告。

当然，FTC可以举出十多个案例，证明一些企业已经因为反垄断的担忧放弃了交易。但Kovacic指出，在让人印象深刻的大案中败诉这种所谓“光荣的失败”“最终会让你一事无成”，会刺激企业更频繁挑战你。